第24章折磨
“行，你带着陆甜甜走吧。”阴翳散去后，傅以琛意外地答应了。
陆妍千恩万谢，稍微收拾下就带甜甜出门找房子了。
不想女儿跟着她来回奔波，她看的第一个地方挺合适，租金稍微贵了点她也没再挑，直接签了一年的合同。房子是精装修，搬家就能住的。
买东西，打扫，一天很快就过去。
深夜，慈爱地望着熟睡的女儿，陆妍没有忘记银行卡余额越来越少。
好在眼下还能生活。
从捅了顾承骁开始，陆妍就没休息过，今天又是高强度的劳动，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清早，陆甜甜在绘画本上胡乱写写画画，陆妍不停地挑选工作投简历。
看着乖巧的女儿，陆妍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去跟蒋思薇结算工资。给蒋思薇打工，是顾承骁为了整她，工资从开始到现在没结过。之前她不想要，是知道蒋思薇容不下她，给她工资的可能性低不说，还可能拿合同说事故意刁难她。
但是现在，她去不去，都很惨了，要靠自己。
顾承骁不会再羞辱性地给她生活费，傅以琛那边，也算是得罪了。
阿姨这事马虎不得，她就甜甜一个女儿，要是碰上个别有用心的人贩子，那她真哭都来不及。
新闻上不少保姆阿姨虐待老人、小孩的，她没办法时刻盯着，只能安个摄像头。
把甜甜交给阿姨，陆妍做好心意建设，去找蒋思薇。
蒋思薇估计名义上还没炒掉她，她问工作人员蒋思薇的行程，居然有回应。
找出以前的工作，陆妍就赶去影视城找蒋思薇了。
蒋思薇正在休息室，也没拿腔作势，直接让陆妍见她了。
蒋思薇玩弄着垂下的一缕长发，“怎么，你从精神病院出来，还想继续给我打工？”
陆妍不卑不亢：“蒋小姐，你要是介意我的病史，或者对我哪里不满意，我们可以终止合约的。我能另找工作，希望你可以结清工资。”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蒋思薇了，她突然站起，一巴掌招呼过来，长长的指甲在陆妍脸上划出到细长的血痕。
“陆妍，你有心吗？顾承骁都这样了，你还跟我在这里要工资？”
听到顾承骁受伤，蒋思薇又难过又着急，偏偏顾家人根本看不上她这个戏子。就算顾承骁偏宠蒋思薇，甚至把她捧成一线，在顾家眼里，她就是不入流。她想看顾承骁，根本靠近不了病房。
她不知情，也不会无端怀疑陆妍。
可她一直讨厌陆妍，因为陆妍一直霸占着她梦寐以求的顾太太的位置。
陆妍心惊肉跳的，害怕蒋思薇看出什么端倪，面上强作镇静，“顾承骁怎么样了？你和顾承骁，一个个都以折磨我为乐，你问我有没有心，那我问你，你做小三的折磨原配，你有羞耻心吗？顾承骁娶了我却折磨我，他有心吗？”
蒋思薇被戳了痛楚，凶神恶煞地拽住陆妍的头发，摁着她后脑勺往梳妆台上撞：“你说谁是小三？你也说了，顾承骁是折磨你！他不爱你！爱我！说起来，你才是那个可恶的小三。”
额头刹那的剧痛直逼全身，陆妍疼出了眼泪，但她忍住了。
缓过劲后，陆妍冷笑：“顾承骁爱你？顾承骁爱你，怎么不娶你啊？蒋思薇，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现在顾承骁住院了，顾家人连看都不给你看，你还在做什么梦吗？”
蒋思薇突然拽起陆妍，迫使陆妍和她对视，“你怎么知道，顾承骁住院了？”
第25章意外
陆妍懊恼，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在她面上还算冷静，“你说顾承骁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眼里映着陆妍受伤了却更添风姿的脸蛋，蒋思薇突然狠狠地甩开她：“那你呢？你做了顾太太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我这里做狗？想要工资？可以啊，我们算算你违约给我造成的损失吧！”
摔坐在地上，陆妍掌心撑着，磨破了皮，细密的疼。
“你算吧。”陆妍从包里翻出合同，“慢慢算。”
陆妍倒从没希望过蒋思薇会对她温柔，出门之前仔细研究了合同的。
看蒋思薇这状态，顾承骁情况估计没好转。
不知为何，她有点难受。
好像心灵深处，她还是放不下顾承骁，纵使他们之间的爱情，隔了万水千山。
蒋思薇愣住，随后几乎癫狂地大笑。
如果这会儿有娱记，影后发疯会成为妥妥的头条。
笑到喘不过气，蒋思薇看着站起后递给她合同的陆妍，抢过，“好，我跟你慢慢算。”
蒋思薇一笔笔扣，陆妍听到她预想之外的也不过是皱皱眉。决定权在蒋思薇身上，她抗议也没有用。
“这样，我该给你两万，对吗？”蒋思薇扔下合同，眼神倨傲。
按照陆妍在家里算的，应该是五万。
但有总比没有好，陆妍不想闹到两万都给扣了。
思想工作后，陆妍点点头，“对的蒋小姐。”
蒋思薇稍整仪容，从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摔倒她脚前，“可我只想给你一万。”
“好的，谢谢蒋小姐。”陆妍忍气吞声，弯下腰捡起一万现金。
有总比没有好，一万，可以带甜甜做很多事情了。
“等一下。”
陆妍正要开门离开，蒋思薇突然喊住她。
捏紧背包带，她回头，挤出笑脸：“蒋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蒋思薇又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大步走到陆妍身边，往门外扔：“我心情好，多给你一万。不过，你得自己捡，捡到多少都算你的。”
这摆明了就是拿钱羞辱陆妍。
然而陆妍还是笑脸相待，“好的，谢谢蒋小姐的大方。”
剧组的人见天降纸币，也有人捡。
陆妍动作慢，跪在一个地方，慢慢捡周围的钱。她平时为人不错，一些工作人员以为是她的，捡了还还给她。
拿着乱糟糟的一沓钱走出影视城，她松口气。
从今往后，她都不回来了。
低头，她拿出后来的一摞钱，一边整理一点清点。八千八，还行。要不是那些工作人员帮她，估计她一半都拿不到。
虽然她可以拿五万，但是她依然感激可以到手一万八千八。
阿姨毕竟第一次照顾甜甜，她担心，没做其他打算，直接回家照顾甜甜。阿姨觉得拿钱事情要办好，还去厨房给母女俩做了顿饭。
陆妍的学历并不漂亮，工作做得多等于杂，也没什么优势。给蒋思薇当助理，考验耐心和眼色的，找其他工作也没多大的优势。她投出去的简历，基本上有去无回。
一星期过去，她不得不转向保姆、清洁工、服务生这几块。
白云舒朗的午后，她面试结束，坐在咖啡厅外椅子上，点了杯咖啡中场休息。
没喝几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高度紧张，立马接起：“喂，您好。”
“陆妍，我住院了。”
她以为是哪个面试通过的电话，没想到是傅以琛。
这段时间不停找工作，除了照顾女儿，没什么担心的事，她都忘记傅以琛这茬了。
她忙问：“还好吗？要我来看你吗？要给你煲汤吗？”
“什么都不用做。”傅以琛语气平静，“欠我的一次，该还了。”
第26章不敢
“你说什么？”陆妍声音打颤，这个打击，远比她找不到工作大。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如果要装傻，承受得住后果就行。”
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后，就挂断了电话。
捏紧手机，指甲都泛了白。
后果，她当然知道后果。
傅以琛和顾承骁都是棋逢对手，玩她不是很容易？而且是她亲口承诺，现在反悔……难道要带甜甜亡命天涯吗？
活得这么累，要不是女儿是她的温暖，她可以早就跟顾承玉做一样的选择了。
反正她已经死了，这又算什么呢。
别看蒋思薇有顾承骁罩，她为了哪个角色哪个代言，还是主动投怀送抱过。她是蒋思薇助理，什么都清楚，但也不至于挑拨离间。她和顾承骁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一个蒋思薇。
怕傅以琛生气，陆妍顾不上省钱，医院，跌跌撞撞去了他的病房。
傅以琛气色很好，剑眉星目的，看起来帅气又精神。除了穿着简单的蓝白条纹病服，她看不出他哪点像病号。
可能是哪些隐秘的病，她也没多问。
她是来“献身”的，他不需要她的关心。
出于担忧，她进门的时候反锁了病房。在娱乐圈工作，见过很多挑战底线的玩法，她怕傅以琛也玩，或者找人围观什么的。
陆妍也不傻，顾承骁这一次等了这么久，医院，肯定有什么原因。
傅以琛听到清脆的落锁声，挑了挑眉，并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
“这么快？”傅以琛朝她招手。
事到临头，陆妍突然紧张，双手背在身后，她绞着衣角，“傅以琛……我能不能……做其他事情？我……我……”
傅以琛眸色变冷：“你还在惦记顾承骁？”
她敢点头，他就把亲子鉴定的真相告诉她。
陆妍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早就不爱顾承骁了。我只是……只是突然不想……我还有其他价值的。”
露出浅浅的笑容，傅以琛拉住她绷紧的胳膊，“别紧张，现在你能做最大价值的事情，就是答应我。”
触碰的刹那，陆妍只觉毛骨悚然，条件反射想要挣开。但是傅以琛力气太大，她没有办法挣脱。
何况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陆妍一个闪身，“病号”傅以琛就轻易压制她。
突然逼近的热度，让她恐慌，她带着哭腔，“傅以琛……你能不能再考虑下……”
撩起她一缕长发，傅以琛细细嗅了下，“你这么诱人，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渴
望？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收吗？”
陆妍觉得恶心，漫天漫地的恶心。
傅以琛根本不在乎陆妍的害怕，只是要完成报复。
醒来的顾承骁转到了隔壁病房。
他要顾承骁亲耳听。
心爱的女人因他痛哭流涕。
不过，眼前的陆妍确实招摇，而且抗拒、可怜，确实让他渐渐忘了初心。
无声无息地流泪，陆妍咬紧下唇，不敢也无力反抗。
第27章自由
病房隔音效果并不好，被两个保镖钳住的顾承骁，红着眼听陆妍的哭声。
傅以琛的用意这么明显，他怎么不知道。
要不是他刚醒不久、伤还没好，早就冲到隔壁病房阻止傅以琛了。
陆妍的哭声越来越小，他心痛的感觉也越来越麻木。
事已至此，他只能忍着，瞒着，藏着。
陆妍已经很难过了。要是她知道他知道，她不仅难堪，还会崩溃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这次，顾承骁哭了。
为了陆妍活过来，答应傅以琛演戏，答应傅以琛带走陆妍，他是不是做错了？
甜甜是他的女儿，陆妍是他最爱也最对不起的女人。
他不可以再放她自由了。
等他好了，他一定要把她带回身边。就算她待在他身边有如行尸走肉，他不会伤害她！不会像傅以琛这样逼她！
也许，日久天长，他能奢望陆妍好起来？
能奢望，陆妍原谅他？
傅以琛，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顾承骁很红了眼：陆妍都哭不出声了，傅以琛还不停！
傅以琛就是存心要他难受！不死不休！
直到夜幕降下，傅以琛才松开陆妍，“死了？”
陆妍睁开眼，木然地说：“活着。”
傅以琛根本不关心她的不在意，“你工作找不到吧？”
陆妍失去了知觉：“嗯。”
“我有关系，行政，事情少工资高，你入手快。我介绍的，你不会受排挤。”傅以琛乐此不彼地探索着。
陆妍应：“嗯。”
“你租的地方地段不好，环境也差。你给陆甜甜找保姆也麻烦，搬回我家，你只顾工作就好。”
“什么？”陆妍动了动眼皮。
随后，她了无生气地说：“行。”
傅以琛只当她认命了，又……
而隔壁的顾承骁，却心疼不已：陆妍这个状态，不就是知道甜甜是他女儿后的反应？她死心了。她受尽了打击了。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没有好的疏导、好的环境，她会变成什么样……
他真的错了！
把他和陆妍命运的决定权交给傅以琛，他真的一错再错！
直到双腿发软地离开病房，陆妍都恍若梦中。
回到家，她泡在浴缸里，不停地洗，不停地洗。有的地方都搓破皮了，她也感觉不到疼，疯狂地洗着……
“妈妈，你还没好吗？”陆甜甜趴在磨砂玻璃门上，软绵绵地问。
闻言，陆妍猛地抬眸，勉强聚了点神采，终于扶着浴缸站起。
匆匆收拾好自己，她打开门，抱起女儿，“甜甜，是不是饿了？”
甜甜摇摇头，软软靠在陆妍肩头，“甜甜困了，甜甜想听妈妈讲故事。”
下巴抵住女儿软茸茸的头顶，她轻声说：“好，妈妈讲故事。今天听什么？”
“王子的故事。”小家伙眼睛亮闪闪。
陆妍抱女儿到床上，扯好被子，灯光换成柔和的床头灯，轻轻讲起故事来。
三婶教小家伙教得好，准点睡，因此她没讲多少，甜甜就进入香甜的梦想了。她起身关灯，就着薄薄的月光凝望女儿，没有任何睡意。
突然，手机震动，她拿出来，是傅以琛的短信——
我到了，跟我走。
陆妍垂眸，软塌塌地输入“好”。
她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可能她就是命不好，逃出狼窝又是虎穴。
第28章回头
傅以琛有钱，保姆，特长班，一点都没差陆甜甜。
起初陆妍借口照顾女儿，不想去傅以琛介绍的公司。
看到甜甜开心，她就去上班了。毕竟傅以琛耐心有限，她怕她反抗什么，甜甜会失去快乐。
如傅以琛所说，没有人为难她。估计傅以琛是老总，要么这公司老总有求于她，全公司都巴结她。她手里的工作特别轻松，听到的也都是虚假的恭维。
她很不适应。
因此午饭她拒绝了新同事的邀约，跑到公司附近的小餐馆，一个人点菜。
她现在强撑着是希望甜甜能健康长大，自身的欲望已经湮灭。
吃，是为了活下去；工作，是为了讨好傅以琛。
简单的炒时蔬很快上桌，陆妍突然发现没有筷子，正要自己去拿，突然发现眼前多了双筷子。
“谢……”剩下的“谢”字在看到顾承骁瘦削了些许的脸时咽了回去。
其实不过半个月没见，陆妍突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盯住顾承骁消瘦却依然英挺迷人的脸，喃喃，“……你瘦了。”
再见她才发现，好像对他所有的恨，都在她拔刀捅进他腹部时消弭了。
抑或是，经历过傅以琛的强权，她已经没有爱恨这种东西了，对往事种种，都是放下和看开。
这句简单不过的寒暄，让顾承骁心里发酸。眼里的陆妍，瘦了憔悴了，即使化了妆，也遮不住疲倦。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她就在这样一家简单的餐馆工作，拿着菜单浅笑盈盈问他想要吃什么。
他还想起了阿玉忌日时，他放着阿玉对她的表白，借着醉意折磨她。
医院，傅以琛猪狗不如的行径。
据他调查所得，傅以琛已经把她和甜甜接回自己家。她现在工作的公司，同样是傅以琛的地盘。要不是她出来吃饭，他想要不着痕迹地见她一面，难上加难。
“陆妍，我错了。”顾承骁坐在她斜对角，将筷子放在她掌心，“你跟我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可以吗？”
陆妍仿佛听不见，麻木地夹菜吃饭。
顾承骁坚持不懈：“陆妍，这次你捅伤我，我在鬼门关走一遭，我想通很多事。我昏迷不醒时，老是梦见阿玉，他怪我做错了，他说我不该怪你，该珍惜你。陆妍，我差点害死你，这次你还我了。我们就当抵消，好不好？
傅以琛是我的敌人，只要能跟我怄气，他什么都做，包括伤害甜甜。甜甜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是我跟她投缘，我会好好养的。这一年多是我欠你的，我以后都好好补偿你好吗？陆妍，你还爱我吗？如果爱，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扒拉几口饭就饱了，陆妍放下筷子，擦完嘴后用手机扫码付款，“顾承骁，我不爱你了。”
她没有明确拒绝，起身离开。
但顾承骁知道，一句平静如水的“顾承骁，我不爱你了”就是最决绝的拒绝。
他当然不着急，他要挽回陆妍，总要花点时间。傅以琛不是个好人，日久天长，陆妍真正意识到傅以琛会伤害甜甜，就会警醒的。哪怕他是她最次最次的选择，也没关系，他希望可以先带她回家。
他已经派冯宇去调查当年的事情，早些年他虽然有不少露水情缘，但绝对没有强迫过谁。他和陆妍的事情，肯定有误会，现在口说无凭，徒添陆妍反感。不如等查清楚，再跟她慢慢解释。
可能是血脉相连，甜甜喜欢他，他感受得出来。他不能只从陆妍下手，甜甜这边也要抓紧。甜甜始终是他的女儿，不能让傅以琛掌控主动权。
傅以琛……
顾承骁握拳，他要撕下他得意的面具。
第29章败类
陆妍撞鬼似的，步履匆匆。到公司后也不去办公桌，直接进了洗手间，关在小隔间里坐着。她发愣许久，最终双手捧住脸，低声抽泣。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年乃至更多年，爱着顾承骁的自己。
曾经她翘首以盼得不到的和解和认错，现在终于得到了。
虽然现在她不再悸动，但她忍不住为当初的自己了了夙愿哭泣。
兴许压抑太久，她哭了很久，到回傅以琛家都没有彻底消肿。
甜甜还小，看不出什么，见她就要挂在她身上，兴高采烈地跟她分享新学到的东西。傅以琛对甜甜也好，可甜甜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想着顾承骁。
一起两次还好，甜甜次次都这样，傅以琛就对甜甜失去耐心。
陆妍没办法跟女儿说这些复杂的因果，只能在甜甜不在时各种求傅以琛，希望他不要生甜甜的气。
把女儿哄睡着了，陆妍下楼，刚准备收拾餐桌，发现傅以琛正端坐餐桌前。她连忙挤出笑脸，“你回来了？你吃了吗，我给你煮碗面？”
待走近，她才看到傅以琛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你喝酒了？”
“啪”，傅以琛忽然之间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手背血管都要爆出来似的。
陆妍痛得拧眉，“你怎么了？”
傅以琛加重力道，“你今天见过顾承骁了？”
下意识的，她摇头，“没有啊，怎么可能呢。”
反手一巴掌过去，傅以琛怒道：“没有？行啊陆妍，我这些天是不是让你母女太舒服了，你敢骗我了？还是你就是甘愿做顾承骁养的母狗啊，他不爱你了你就指着我逃，他爱你了，你就巴巴跑到他眼前摇尾乞怜？陆妍，你这么下贱的吗？！”
“你！”没想到傅以琛说话会这么恶毒，她气结，扬起胳膊。
傅以琛气焰更盛，“你还想打我？”
主动将右脸凑到她掌心，他说：“陆妍，你倒是打啊？你女儿就在楼上吧？你说你这一巴掌下来，我会怎么对你女儿呢？反正她也不喜欢我，我是让她欣赏我玩你还是让她自己体验呢？”
完全没想到醉了的傅以琛褪下斯文的外皮，是这么个扭曲的败类！
陆妍不敢置信，“傅以琛，你是人吗？”
傅以琛丝毫没被影响，脸主动撞她的掌心，“你要不要试试，我是不是人？”
想到楼上睡得香甜的甜甜，陆妍收回了手，蜷起掌心。
逃了一次险些丢命，却是这样的境遇，她没有勇气再逃了，而且傅以琛手上有她太多把柄了……傅以琛对她应该是没想法的，医院回来后，跟她分房，也没有碰她，命令她住在他家，更像是要监视她。
但是那一次，傅以琛录下来了。
她最开始不想工作，她就拿这个威胁过她。
后来她因为女儿妥协，也算皆大欢喜。但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傅以琛会删除。
她很怕，如果真的激怒了傅以琛，他会对女儿做什么，再用摄像机记录下来……她想都不敢想。
见醉中的傅以琛怒气还没想，陆妍跪下，“对不起，我错了……我见过顾承骁。我骗你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理他，所以我才不想说徒增我和你的误会……甜甜还小，怕生，急不来，我会慢慢教她的。”
傅以琛将她扇倒在地：“我不爱听你说这些！”
陆妍疼得晕头转向，强忍着疼痛爬起来，跪在傅以琛面前，抓住他的裤脚，“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改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傅以琛倏地弯腰，一张俊脸变得邪气，“你真要我原谅你？”
第30章放下
陆妍如遇恩泽，不停点头。
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摁到地面上，“服侍我，像狗一样。”
陆妍浑身都在发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傅以琛说，她照做。
“你看？我就说，你不但不敢打我，还会低贱地被我上。”傅以琛依然衣冠整齐，眼睛一转，扫了眼二楼陆甜甜的卧室，“不想你女儿看到或者参与，就给我用点心！”
医院那次她已经对这事麻木了，除了害怕伤害女儿，她完全可以做那些恶心的事情，好像都不需要时间去适应傅以琛的奇怪想法。
傅以琛醉了，折腾到晨曦微露。
战场也已经从餐厅地板变成了卧室窗台。
陆妍才有了点反应，哑着声音说：“傅以琛，天亮了，你要休息吗？”
傅以琛摩挲她脚踝，“你是怕人看见吧？”
陆妍摇头：“我要去照顾甜甜了。”
同时观察傅以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酒醒了吧？”
傅以琛放开她，“醒了。”
“那我给你做早饭吧，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脚尖踮到地面，陆妍扶着窗台站直。
傅以琛忽而笑了，“随便做。”
说完，他走进浴室。
陆妍松口气，随便找了件他的衬衫穿上，回到自己房间才匆匆洗漱穿衣。
照顾完陆甜甜，陆妍下楼做早餐。
褪下醉意后的傅以琛，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完全看不出昨晚疯狂的影子。陆妍不言不语，专注哄女儿吃饭，生怕再激怒他。
傅以琛俨然变了个人，临出门还给甜甜个早安吻。
甜甜还是不喜欢傅以琛，躲开了。
见状，陆妍心跳险些骤停，紧张地盯住傅以琛。
只见傅以琛眼角的笑意隐去，却没发怒，径直离开。
陆妍松口气，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抱紧怀里，“甜甜，以后能不能不要对傅叔叔这样？傅叔叔对你好，甜甜总是拒绝，是不礼貌的，知道吗？”
“妈妈，你很喜欢傅叔叔吗？”
陆妍一时噎住，最终违心地说：“喜欢，所以甜甜也要对傅叔叔礼貌一点，好吗？”
女儿想法特别单纯特别直接，她不想女儿提前知道世界的复杂，只好顺着女儿的思路去哄。
甜甜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妈妈，你不可以喜欢顾叔叔吗？”
陆妍愣住。
起初她以为甜甜对顾承骁的喜欢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等到时间久了，甜甜就会忘记顾承骁。眼下她们和傅以琛相处时间不断，可甜甜还是对顾承骁念念不忘。
莫非这事，也讲究先来后到？
“甜甜，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顾叔叔？”陆妍弯腰，掌心贴住她肉嘟嘟的脸蛋儿。
甜甜笑着，“就是喜欢啊。”
倏忽之间，陆妍耳边回荡着昨天顾承骁忏悔的话。
他说对不起，他说要重来。
比起之前完全不了解，现在正在慢慢暴露本性的傅以琛，她还是了解顾承骁的。顾承骁婚内作恶，都是因为放不下顾承玉的死。高傲如他，能低声下气认错，说明他真的放下顾承玉的心结了……
或者……
她摇摇头，还是先过好眼前吧。
昨晚的事情，她不希望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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